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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节(2 / 2)

  经历了那么多的事,乔颜尽量平和地去看待问题,但对于这件事始终难以释怀,借着最后的机会,她想寻求一个解释。

  “是他吗”乔颜看向站在远处背过身的那个修长身影。

  赵君谦没有转头也知道她指的是谁,沉默之中无声胜有声,最后他轻轻点头确认了乔颜的猜测。

  “呵呵”乔颜的眼泪蓦然流了下来,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恨和怨随着泪水倾泻而出。

  泪落,她擦把脸,无奈又释然道,“罢了,也是我自作自受,现在讲究那些又有什么用,反正以后不会见面了。”

  “当时是个误会,他以为是和心上人,并不知道是你,等我得知你怀孕时他们已经结婚,而我正好缺一个人占住赵太太的位置,并不在乎孩子落在我名下。”

  赵君谦淡淡地解释,神态一如既往的平静而从容,只是眉宇间比以往多些令人捉摸不定的郁色。

  乔颜点头,收拾好了所有情绪。

  被她耿耿于怀不敢诉之于口的秘密,原来竟是阴差阳错的误会,她还能说什么,还能计较什么。

  人家当初虽然不知道没负责,但是有人替他们描补,而她当时的目的也不单纯,更是机缘巧合达成了所求,后面的一系列事都是她自作孽,怨不得别人。

  乔颜怅然一笑,过去已不可改,只希望未来可期。

  “我知道了,我走了。”

  没有感谢,没有怨怼,乔颜轻轻说了句告别的话,转身上车离开,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京市,更不想再与这些人有什么交集。

  送走人,赵君谦叫上无知是福的李秘书回到市区,随即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诸多工作,乔颜一事很快从他们的生活中销声匿迹,没有惊起多少波澜。

  日子平静地往前走着,赵氏这座巍峨大山依然耸立在京市中如火如荼地发展着,同时赵君谦的慈善事业也做的红红火火,扬名国内外。

  即使赵君谦本意不是求名求利,他真正求的是功德,但也挡不住大家对他的尊崇。

  等到他逝世后,许多人自发地去送行,悼念的人蜿蜒几条街。

  此后每到清明时节,陵园中总有一座墓碑前堆满了祭拜的鲜花供品。

  有些人死了,却活在人们心中。

  赵君谦走后,他留下的赵氏集团成为众人瞩目的地方。

  出乎大家所料,接手的人不是继承人赵景翰,而是根据遗嘱请了职业经理人经营,李秘书和股东会从旁监管。

  集团所获收益的一半成立基金,正是赵君谦生前所建的几大慈善项目的主要收入来源,不怕没了他后做不下去。

  赵君谦走前把所有都考虑好了,留给便宜儿子的只是一笔不多不少的钱财,是属于他本该应有的那份,多的就没有了。

  所以赵景翰唯一拥有的也就是他亲手建起的翰雅,虽然身份上的改变让他在圈子里的待遇骤然有了落差,但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,而且他自认为有能力把翰雅发展得更好,早晚会重新回到那个位置上去,只要给他时间。

  然而许雅雅不愿意给他什么成长的时间。

  她受不了被人因此而嘲笑讥讽,甚至连从前随意出入的宴会都进不去,那让她情何以堪。

  在一次出国旅游时,许雅雅与旧情人重逢,重投了蓝颜知己祁铭城的怀抱。

  接下来,赵景翰的翰雅公司莫名被国外势力狙击,没了盛海做后盾,曾经的景少在这场商战中并没能力挽狂澜,不仅公司最终走到破产清算的地步,就连妻儿在之后也没了踪影。

  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。

  在赵景翰不停找人,落魄到去住廉价公寓时,祁铭城搂着他曾经的妻子、牵着他曾经的儿子,一脸意气风发地走到他面前诉说上一辈积下的恩恩怨怨,以及对方这些年呕心沥血的报复手段等等。

  期间,许雅雅什么都没说,看着赵景翰欲言又止仿佛想说她都是无奈之举,要怪就怪命运。

  许宝宝更不用说,朝祁铭城一口一个爸爸地喊,但对于赵景翰这个从前宠他疼他的旧爸爸却像是个陌生人一样。

  赵景翰难以置信,被三个无耻之人激的吐出一口血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耀武扬威后扬长而去,没了权势的他对上他们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  好在还有赵君谦临走前留给他的那笔钱,回到之前的好日子是不可能了,但过普通的生活是绰绰有余的,只要赵景翰安心平凡。

  赵景翰大病一场,随后开始做起了小生意,虽然不能大富大贵,但小康生活还是可以的。

  他没有再结婚,余生中孤独到老。

  不过人到中年那会儿,许雅雅曾经回国来找他,说是许宝宝不见了,求他帮忙寻找。

  那时她已不再年轻,早已被祁铭城抛弃,之前被许宝宝养着,许宝宝被人抓走后她就没了生活来源,这才想起国内还有一个前夫,所以就千方百计找来了。

  赵景翰没搭理她,将人赶走后不再理会,最后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。

  老年时,他甚至还见到了那个害他家破人散的罪魁祸首,祁铭城。

  对方当时明显是在躲债,比他还要落魄凄惨。

  赵景翰无意间发现他后,并不介意雪上加霜,一报当年锥心之仇。

  所以,他报警了,亲眼看着那人被抓走,锒铛入狱。

  所有该遭报应的都遭了报应,越活越清明的赵景翰大笑,接下来就该他了吧。

  直到孤苦地死在养老院,赵景翰都在想,这一生到底是为什么。

  没有人回答他。

  赵君谦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之后,再次拜访了一趟京市郊外山上的寺庙,与那里仍然健在的主持交谈一番,回来后就做好了一系列安排。

  临终闭上眼,对现世没有什么留恋的他安心陷入黑暗,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和光景都褪色,只有一丝隐隐的期待。

  他是一名赌徒,用余生几十年的努力去换取一个飘渺的希望,期待着自己能称心如愿。